心路拾遗
秋季,仿佛每个人都会有秋季抑郁的可能,我们也进入了职业倦怠期,面对每天不断涌来的孩子们,我们真的要崩溃:这些孩子为什么就是不能重新回到学校里去?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学习 玩耍?哪怕仅仅是坐在教室里,不学习不做作业,就是等到一个文凭,也做不到!! 我们没有办法凭一腔的热情,让这些孩子重新回到学校里去,只看到,所有家长渴望的眼神无奈的无助的眼神,我们只能是努力,努力再努力,当这天下午三个女孩同时来到门诊等候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一对一的治疗已经不能够完成这些工作了,因为我太累了,当即决定我跟宫丽一起来做团体治疗,就像在上海进修时,张海音教授带领的团体治疗一样,我们开始了初步的尝试。 当一味的追求金钱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我们的方向偏了,我们只是追求高的治疗费,追求绩效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这个方向偏了。我们忘记了最初的助人自助的初心。 在冬季,我们需要重新再次沉寂下来,重新去审视自己的初心,当初我们付出所有的热情去从事这份职业的时候,是不是感觉我们是高尚的,我们是敬业的,但是后来为什么就变了味道变得连我们自己都感觉惊讶,我们仅仅就是为了赚钱,还去赚钱吗?后来发现挣到钱以后,我们的心是空的。 正如北大教授徐凯文,当代人普遍具有的一种疾病,空心病。这个疾病尤其在孩子群体当中普遍存在,而且越来越多,并且很难治愈,在一味的追求金钱的这条路上,越走心越慌,越走越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,所以这些孩子就反复问,为什么要活着?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?我学习学习再学习,但是这些学习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?没有意义,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呢?这就是孩子为什么要心累的原因。 现在我们整个社会评价一个人成功的标准就是他赚钱多少,那这样的一个社会评价价值给孩子带来的是什么?不停的往上爬,不停的往上追,那到头来追到顶端又是为了什么呢,依然心是空的。 这是我们这些咨询师治疗师要去面对的,要去思索的,因为我们要帮助这一群迷茫的寻心路上的孩子们,这些孩子心是空的,因为他们家长的心也是空的,加上没有真正的价值所在,只是为了赚钱两个字而拼命的劳碌,拼命的去拼命,那么孩子呢?孩子看到的是什么呢?为什么要去赚钱呢?他们赚的钱就是让我们再去赚钱吗?那钱到底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? 说实在的,我很心痛很无奈有的时候等着孩子们咨询,走了家长抹眼泪,孩子垂头丧气的,走出咨询室的时候,我只能跟宫丽对眼相视,无奈的说一声,这孩子完了,这孩子是一个人格障碍的孩子,他永远无法融入到这个社会里了,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呀。 也许我说这话你们会想,你在装什么高雅呢?你以为你很高尚吗?你以为离了钱你什么都能行吗?但是我要问,那么有了钱就什么都可以了吗? 为了在众人面前,在全院职工面前,我想说一声,我们可以自食其力,能够自己挣出绩效来的时候,我们拼命的努力提高治疗费,一味的追求你不交钱,我甚至不开金口的这样的一个行为,但是到后来,我突然对自己不满意了,这是不是我们最初的初衷呢?我不是要去帮助这些人了吗? 近段时间我始终在思索,我们是不是应该停下脚步,等一等我们的灵魂,我们在一味的高速往前跑的时候,把灵魂丢下了,所以说没有灵魂的人,那不就等同于行尸走肉吗?那不就是空了心的人吗? 最后我想呼吁的是,我们把孩子要跑丢了,孩子也跟着我们跑,跑着跑着,还是自己跑丢了,他自己的心也跑丢了,那我们想停下脚步来,再去带着孩子一起寻找心的时候,孩子拒绝跟我们合作了,我们是不是感觉特别的悲哀,特别的难过,我们赚了这么多的钱,我们每天如此的努力拼搏,以为我们的努力拼搏会成为孩子的榜样,但是孩子说了,我啥都不干,你给我钱,我能活着就够了。 甚至是没有钱,没有吃的,死了都无所谓,所以现在好多的孩子去尝试自杀,用刀去划伤自己,看着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反而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受,只有在这样的时候,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真实的情感所在,才能知道原来我还活着。 有这样一个女孩,就在这个团队里,他自己说,我们家叔叔姑姑家的哥哥姐姐都非常优秀,他们都有着很高的学历,我也不能接了,但是她现在连初二都上不下来,整个初二都休学了,初二重新复读的时候,仅仅上了一个月,赶上11长假在家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假期之后,临开学的头一个晚上,她再次大量服药自杀。 但是在这个团队里,这个孩子非常积极,他有自己的辨识力,她有自己非常好的一种意识形态,她说起话来井井有条,她对事物的判断力非常准确,当时我说,我们可以不去追求这样的高学历,我们就是要以自己的能力去寻找一份工作,一样能够养活自己,一样能够干得风生水起,但是他说不行,我要有个大学本科学历。 仅仅为了面子,为了要有这样的一个大学本科学历,至少是大学本科学历,她就被困在了初中二年级,再也不能走下去了,至今仍然徘徊在校外,无法坐回到教室里去。 说实在的,每一次的治疗有希望但是也有很多的无奈悲哀,最终我们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吧。 记得在一次治疗结束之后,我说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结果这个女孩从兜里掏出了两个蛋黄派,你可递给了我说我想送你这个,我说是送给我的吗?我当时真的很欣喜,因为这仅仅是第二次心理治疗,她就如此的信任我,甚至把我当成一个非常可信的人,内心如此虚弱的一个人就这样的靠上了我,记得在那样的一个温暖的温馨的咨询室里,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个蛋黄派,开心快乐的吃着蛋黄派,在那一刻,我的内心的成就感倍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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